我小时候每年都有两次被叫去体检或者回答一些问题。最后一次的问题是初中二年级时我被一位阿姨叫到教室外询问“来月经了吗?什么时候来的?”我就告诉她已经来了,时间记不清了,好像是上初二前的暑假吧。
我在来月经前就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启蒙老师是两个好朋友,她们比我发育早些,就用自己的经验现身说法,我甚至请教她们要怎样告诉妈妈。反正我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正常的,我实在想不起来我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第一次知道这一女性特有的生理现象后有什么惊讶的表现,这些都毫无记忆了,倒是我第一次听说雌性的狗也会出血时大吃一惊,印象深刻。
青春期生理的变化我都没有当作很特殊的事情去对待,也没有谁特意地对我讲过什么。记得有一次我对妈妈说乳房肿了,很硬很痒,妈妈告诉我是乳房要长大了,将来会长成大人的那样,还让我不要总去动它;因为痒我总是捏,妈妈怕总是动它它就会长太大,不好看。看来一代一代的审美观念确实不一样,当时是以平胸为美的,现在的性感美人在当时一定会觉得难堪。我上高一时,全省的中学生运动会在我们学校开,几乎所有一二年级的女生都要参加开幕式的韵律操表演,每人发了一件紧身白T恤,劣质的衣服暴露了我们日常被宽松衣服遮盖的身体。我姨妈有一回去看我们训练,回家后她就给了我两个胸罩,纯棉的,雪白的颜色,她说姑娘大了就要戴这个,不能再穿小背心了,还叮嘱我觉得紧了就告诉她,要随时换适合自己的号码。现在想想姨妈还是一个很懂得少女保健知识的人,她很适时地引导我走进了穿胸衣的时代。
我经常看到一些文章,讲的是父母如何处心积虑地去告诉孩子“从哪里来的”,怎样看待男孩女孩的差别,怎样解除孩子对生理问题的困惑,或教育方法不适当给孩子带来的心理上永久的阴影……类似问题,非常非常多。而回忆我成长的路,似乎并没有这么多问题,我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孩子,在一个平静宽松的环境中自然地长大。我相信“自然地长大”是父母、社会能给予孩子最好的环境。性教育、青春期教育是必要的,但我认为这些应是一个较为提纲挈领的东西,不必具体到每一个问题,孩子的心理千奇百怪,你摸不透他们想什么,你所进行的教育就起不到效果或南辕北辙。最重要的是教会孩子用自然的心态去看待每一件事,每一个变化,他周围发生的每件事都是自然的,就像种子会发芽,小草会随季节生长荣枯,花儿会开会谢一样,人的生命也是如此,一切一切变化都是正常的。我想孩子能有这种心态,父母老师在适当时稍加引导,孩子也就很顺利地长大了。
青春,是一个美好而有些许青涩味道的词语,与它相连的是成长,是一串充满欢笑伴着泪水的日子,是身体和思想的成熟与充实,是一些不可解的谜在心中的形成……
所有这些,都是一枚果实在由青涩走向成熟,让它自然地成长就好。